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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里斯x凌格兰】《铁线玫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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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巴里斯x凌格兰,有捏造和涉及前作续作的细节部分。充满我流理解。

建立在九章剧情后,捏造叔侄为行事方式产生争吵后的剧情。

是个关于无法痊愈的疼痛的故事,两个人都没有往前走那么一步。

可能是平行世界感情线的N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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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m not a pain healer,but I'm coming for you."=


我猜,您是来避难的,巴里斯先生。凌格兰如是说。她知晓巴里斯·萨坎与尤文·萨坎间发生了一些争吵,有意无意地揭开了些许萨坎公爵与萨坎家现任当家对他有所隐瞒的事儿。巴里斯对尤文的关心虽是在种种斥责与怒火下被盖得严严实实,但只要戳破一层,就能看见那些情感均在其下满溢。用小拇指也能猜出巴里斯绝不可能因为此事与自己的侄子决裂,大约是气些别的。凌格兰同巴里斯的针锋相对更多是在法庭与市议会大厅,她也没有在这个时点落井下石的意思,那样卑劣而无趣:“把袍子脱下来,放在衣帽架上。进来吧。”


“好的。谢谢您,凌格兰女士。”


“这是买卖,巴里斯先生。您欠我一个人情了。”


“您倒还是精明得很。”


这类往日常有的交谈反而能让巴里斯稍微放松一下。一个晚上,他只需要用一个晚上冷静一下。说是如此,他还是在脑内审视自己方才与尤文·萨坎争吵时的每句话。这句有罪,那句也是,若这是在法庭上,他能肯定自己不会失态。可要是连自家都变成了法庭,真的是会让外人都要怜悯。他发觉自己最后有了这样的趋势,决定及时止损,就出去了。他知道再说下去,“我很抱歉”都会异化成“你应该反省”。约莫是体内沸腾的情绪开始冷却,巴里斯现在才感觉浑身一阵阵地发冷:他能把同理心给予法庭上的他人,却没把这等心思同样给予自己的家人。绝望,绝望。他尽力控制自己,还是没能让面部保持从容微笑。在这样的过程中,凌格兰没说话,本认为收拾情绪不会花更多时间,后来实在是按捺不下。


现在的巴里斯脸色苍白,同她平日所见不同。在她的印象里,巴里斯很少如此。他会把愉快、轻松、埋怨和愤怒写在脸上,但不会是这样的。她猜对方紧攥法典的那双手是很冰冷的,又因用力过度,指节处的皮肤发红。这都太重了,拿着端着攥着抱着都很沉。所有的一切都很重,凌格兰知道。但她没有去问,也不替他拿过。


“您的肩膀抖得厉害。门口很冷,您可以在书房里的壁炉旁边取暖。我不会收您的钱。”


二人顺着木质阶梯上去,微微翘着的一处木板吱吱呀呀作响。她并不理睬,而是继续向上。在这一过程里,她注意到巴里斯并不像方才那样颤抖了:不仅是因愤怒而发抖。在书房门前停下时,她稍稍斟酌措辞,“您不责怪自己的长兄,也不想责怪自己的侄子。您最关心的是他们都没有逃脱这层桎梏,而不仅是所谓的行事手段会带来何种后果。这是您想的,您说了吗?”


事实上,她不问也能知道。若他不这么想,就不会无从处理这些情绪了。站在制高点指责他者太容易了,而他是卡在那不上不下之处。可这些也都是无从躲避——去找对方索要确切答复,也是对自己如此警告。那都是无从躲避的


“说了。但尤文他……不在意,还是一直往自己身上泼脏水。”


“您倒是比我想象的更诚实。反正最后您就气得什么都说不出来,就摔了家门跑这边来了?不用回答我,我知道了。您只需要一个晚上冷静一下,我这头母龙比您所想的通情达理得多。萨坎子爵脸上的面具已经很难摘下,您也知道的。但是这不怪您。坐吧,书您可以拿,毯子今天也刚打理过,您想坐在上面也没问题。遗憾的是我这里没有客房,但我猜您大概不想睡,对吧?”


巴里斯是意识到那一点的,且当他发觉自己很有可能也是其中一位让尤文·萨坎无法摘下那一面具的人时,绝望感是更深一层的。但他自知若是在其中不自拔,无疑只是在感动自己。他应该做些什么,于是他决定在这一晚后,他要试图将尤文·萨坎从那样的泥沼里拽出。凌格兰在他对面坐下,倒了两杯热咖啡。但是没有人先拿起书和咖啡。


“所以您知道了,您的留学受到资助并非是善心的促使,是别有目的。”


“您知道?”


“可以猜到,别告诉我您真的对此一无所知……”凌格兰注意到了那双墨绿色眼里有别的东西,那是被理智包裹的,悲伤的内核,“不对,其实您早就知道了,巴里斯先生。”


巴里斯一愣,这时才发现自己的任何表情都是在走漏心迹,不由得苦笑:“是的。但或许我一直刻意地把它当成一种可能性相对更小的原因。如果我认定这就是真实原因,那就、那就——”他没法再笑了。


“都会变质,所有关系都会变质。如果这么一认为,您和萨坎子爵就不仅是长辈晚辈的关系,更不能在平等的位置交谈。您害怕这一点,所以才不说。但是萨坎子爵知道啊,巴里斯先生。他在知道这些事情的情况下,还是一直把您当做‘巴里斯叔叔’。他一直都是这样的人。”


“啊,是的。尤文这孩子总是这样的,我了解的,可我……有罪。我没法原谅自己。”巴里斯没有去看凌格兰,而是垂下眼帘。您不必笑,在这儿您没有必要笑。凌格兰想这么说,又开不了口,似有棉花堵了口舌。她同样没去看巴里斯,走到书架前,试图改变点东西:“您想看什么?诗集,小说,还是报刊年册?”她知道自己本该说别的。


巴里斯沉默了,且目光开始游移。凌格兰下意识咬唇而倒吸一口气:您该不会是想看狮心公国前十年大案卷宗的手抄本?我还有雷约克的,但我不会给您。您既然来这儿避难,就请有些避难的样子。一个晚上,一个晚上罢了,有人逃避现实逃避了很多年,是因为不那么吊着一口气就没有目标。但您不一样。只是一个晚上,不会怎么样的。事实上,当她在说某句话时是没有直视巴里斯的勇气的,可是那只发生在一瞬间内,她相信对方不会察觉。可是无论如何,其他部分说得都在理,她就将这一细节抛之脑后,见对方一言不发而涨红了脸,也不愿再步步紧逼,而是从书架上拿起一本诗集。这显然奏效了,巴里斯立刻开口:“威廉·金的诗集?这大概是第五次印刷的版本。”


说得没错。您知道关于这作者的故事吗?总之就是世事无常,这本书本身还影响了其他人的生活,但那就是您不会有兴趣的小道消息了。她尽可能说得多一些,让他姑且没有思考萨坎家事务的空闲。这一招很奏效,很快他们就因为对一首诗表达的意思而产生了争论。接着他们换了另一本书:没人会对凡瑟尔家常菜菜谱有任何意见,毕竟他们中的任何一人厨艺都不如作者本人。最多就是说“水手式炖酸辣鱼片现在根本就没有人在做了”。他们对自己不甚了解的领域都保留着一份敬畏,尽管这可能会被平日法院办公室内止不住的争吵死死包着,让人认定他们是对任何事都绝不服软的。最后,凌格兰和巴里斯都不约而同拿了些别的书。绘本也罢,流行小说也罢,都与现在的凡瑟尔,都与现在的——他们自己和他们之间的关系没关系。


咖啡在这时无法起到提神作用,他们都眼睁睁看着星辰与月有些许变化,也都累了。她想,巴里斯应该提出一些要求,不同他平日理性思考的无理要求。诸如喝酒到天明?然而他必定不会这么做,更不去提要扰乱他人安宁的事情了。可也正是因此,凌格兰才无法彻底放下心去。仅是这一夜晚罢了。她站起身去,本是要拉上窗帘,却不由自主去看椅上的人。


他或许认定待一切结束后,会有改变的机会。然而摄政官的头衔必然会交给尤文·萨坎,他所不知的就是凡瑟尔中他者的自由会变成荆棘将他攫住,而尤文·萨坎不说,也不挣扎。政体的改变极有可能削弱司法部门的力量,也是为了分散萨坎家的权力。而身为市议会代议长的她,要确保尤文·萨坎能履行其职务。她也要变成那些荆棘。巴里斯·萨坎最好的做法是离开这个“充斥着浮夸与虚无的无聊城市”,去追求些别的。凌格兰无从解释自己心态的变化是为何。若放在从前,要是她眼前这人有那么一点辞去法务部长的念头,她会第一个开口斥责,说他是个不愿直面现实的胆小鬼。而现在呢?她不说,却是这么想——


可怜的人,谁不是被种种意料之外情理之中死死钉住?但这么说就不对了,可怜的人很多,可恨的人也一样。她摇摇头,见他的确是睡得很沉,不愿去打扰。清醒时分总伴随疼痛与无聊。他们都试图去祛除他人身上的疼痛,可在锐利端头的铁线横贯自己身上的伤口时也就只有如此这般苦中作乐:试图折出一朵玫瑰。而在她对面的那人,好像真的是太累了,不自觉地放下书,闭上眼,不知是陷入何种梦境,或许是伤口中的铁线开始连带血肉缠成一团。他的双手手指绷直,要抓住什么,可又只有空气环绕,无安全感来到。


她在那椅背后方停下,不再去想窗帘的事情。她注意到了,因而灰蓝色的眼里短暂闪过晶莹剔透的些许亮点,很快又消失。皱紧的眉头啊,留着墨水点子的掌心啊,被纸页划破的指尖啊。她眨眨眼,鬼使神差似的,她低下头,仅在那睡梦中也未放松的眉头一碰,缓慢靠近那还在颤抖的手,并不十指相扣,仅有轻轻包覆。那手或许是因为寻到了实物,便不再颤抖。窗外夜空中有一颗流星悄然来到,又悄然离开。但我并不觉得那会被实现。谁会相信流星能实现“愿望”呢?她发出极轻嗤笑,走回去,坐下,而后闭上了双眼。她或许是真的累坏了,甚至没察觉到有人睁眼。那人看向窗外,却是低低地自言自语道“是没有‘愿望’会被实现的”。


“但是,谢谢您。”


不知是否知道有流星来过。


fin.


我们试图实现理想。

但我们不试图实现愿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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