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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里斯x凌格兰】《before the daw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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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文搬运一则。充满我流理解与剧情捏造。

是基于凡瑟尔日的梗写的故事,然而写完的时候节日都结束了貌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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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里斯记得清楚,自己几次前往螺旋尖顶几乎是是为了公事,唯有一次是要陪巴尔贝拉去给她那镶了边的佩剑和中州的玉石扣子附魔。他最开始是坐在软皮沙发上等待,周围是清一水的凡瑟尔淑女,先是比试一番,而后就着红茶与甜点(然而没人会吃哪怕一口)讨论某种工艺精巧的蕾丝花边需要多少名经验丰富的女工才能做出,期间还就着机器与人工谁更胜一筹的话题争论了一番:不过重点还是如何才能买到中州的玉扇、御东的十二单,当然还要在服装搭配上较量一番,甚至也有拉他去做评价的。也有人对着他惊呼,浪潮一波接着一波。要变成大浪,他实在是有些受不住,就趁人移开目光时暂且撤到另一个有书柜的僻静角落,拿了本事实上他看不太明白的魔法学术专著翻阅。法典衬在下面,垫得他手腕发痛。书看不太懂,符文费解,他仅是想起方才说到蕾丝花边、流水线生产与人工的较量。后者倒更能算是个值得思考的话题,可惜……想着想着,尖锐刺痛抵着手腕,他不得不先把那本魔法学术专著放回原位。后来,巴尔贝拉笑嘻嘻地拿着一袋浮着薄薄粉光的玉石扣子出来,有纹路涌动的佩剑挂在腰上,伴随步子上下晃。对于被大裙撑撑起的礼服来说,佩剑是危险物,大多数人都立马避开。他就与巴尔贝拉一起,离了这是非之地——以上回忆仅提供一种功用,就是证明谣言传播的速度并无确切数值,也无法用雷约克最新引进的仪器测出,且谣言本身在传播过程中会发生不可估量的变质。居然有同僚在他某日办公时问他是不是会召唤出龙来,还和市议会代议长打了一架。


实属有罪。他确实有试图与他人解释事情真相,然而听者无心也不在意,觉得事实不如谣言更好味。他索性放弃,一边点头一边把另一份需要处理的文书递给同僚,而后开始想对方现在想的是不是他和市议会代议长在舞会上因琐事大打出手,两人魔杖点地叫出两头龙,把舞会闹得天翻地覆了。的确,事实于他们而言是缺少乐子的:他与凌格兰代议长因某案判决有了分歧,在舞会某一角落有过争论乃至争吵,不过后来均与法官达成共识。唯有一细节是他对凌格兰代议长的评价有“母龙”与“真正懂法律的人”两方面。在谣言中,倒是后者全然不见踪影,不过也好。若是真心实意的评价遭扭曲反而不好,直接抹去也无妨。他当然不知道对方知不知道谣言始端的这评价,只知道谣言是堵不死的扑不灭的,也不知那位来自雷约克的小姐是不是为此多加了把柴火。他想到这里反而有点头痛,不由得稍稍按按眉间。


此时同僚还没走,一手握拳一手摊开,掌心对拳头,好似是想起自己来此的另一目的,忙不迭地去沏了杯热咖啡:“对,我有一件要事想与你商量。巴里斯,我今天有点事,这些东西能不能晚上带回去处理。人帅心善的法务部长大人,拜托你——”


“咖啡就不必了。可以,明天早上记得提前把东西放到办公室门口的黑色箱子里。不要放错位置。”巴里斯没抬头,甚至没把长时间做文书工作时会戴上的金边眼镜拿下来,而是正继续看着手里的文件,时不时加条下划线。并非不知道这位一板一眼全无缝隙的法务部长实际有人情,同僚只是为这不听事因的果断感到相当讶异:“你不问我晚上要做什么?”


同僚的心思好猜,结合今日的特殊就有答案,完全不需要追问。再者,工作也能按时完成,不需要过多计较。话多嘴碎爱多问,却又在某些地方过分小心翼翼,这一点确实令人无可奈何。他想起前段时间在窗前看见的,总捧着新摘的花,在法院门口看似叫卖的花童,实则是为了等人的姑娘,就叹了口气:“今天是凡瑟尔日。需要我继续补充下去吗?”


“哎!没想到你记得……那我今天就先撤喽!”那人心生欢喜,不比往日在公堂,脸颊飞起一阵红,手都伸不直,差点没兜住衣服口袋里叠好的两根发带,还有插在那儿的两支小花。他往外走,脚步生风,甚至能想象发带若没了衣服口袋,甚至要飘起。巴里斯也就不叫他把门顺手带上,自己起身去关。一只手已经搭在门把上了,却听见有人叩门,发觉门没锁,就又往后退一步,也不直接进来。他直接把门打开。凌格兰在外面,手里拿着几页薄纸。她先是诧异挑眉,随即扬起嘴角——平日用以彰显自信,今日加点讥诮作为调味:“法务部长,您的头发很整齐,果真是把自己关在办公室里一整天了?”虽句尾上扬,实则是确信自己的猜测。他不否定也不继续这个话题,只是道“向您问好,凌格兰代议长。又是什么大事让您来了这?”看样子她不会有喝咖啡的兴致。他也没有,就任那热气自己氤氲然后凝滞了。


“上次案子的判决下来后,我重新看了一下……”她稍稍皱了皱眉,手指也是收紧,可见皱了的纹从手指下攀到白纸上。先是要伸手,但又犹豫片刻,把要递出去的几页纸收回怀里。他没想到已经过了一段时日,对方还在想着这件案子的事情。而这种迟疑在她身上极其少见,见她仍是把几页纸攥着,还有愈攥愈紧的趋势,就伸手先拿过来,放轻力道:“您还是觉得上次那个案子的判决有问题?”


“不,我对判决已经没有任何意见。是‘民意’的问题。”


以她的性格,说是“没有任何意见”,那就确实是没有意见。他知道对方的意思了,便把几页纸在桌上摊平。纸上记录的是近日在凡瑟尔或多或少掀起波澜的案件一则。有不愿透露身份者在几家贵族宅邸的地下室发现欧灵尸体,并有人在日报匿名投稿,揭露有贵族买卖欧灵用以虐待取乐的罪行。现有凡瑟尔法律并未对欧灵这一种族进行相关立法,说得简单点就是“在法律上没有人权”。案件最初的判决以无罪收场,引发了一些效仿市议会培养书记官那般教化欧灵的家族的抗议,没人愿意自己家的欧灵在遇上这种事后收获这般结果。也有来自雷约克的一些团体对此事抗议,发表文章批评凡瑟尔的法律。对判决支持者一般直接引用法律原文作为依据,并直言有人妄图借外势力干涉本国司法。兴许是受不住舆论压力,案件展开了第二次审判。巴里斯托了托鼻梁上的镜架,看着纸上摘录的种种报道。上至凡瑟尔日报的官方报道,下至小报的花边板块。即便都是抗议判决,即便都是写着是对欧灵的歧视,然而其中真正缘由是花样多多:“如果仅从结果来看,这次的确能算是‘民意’的胜利。仅从结果。”


兴许是放松了些,凌格兰双手伸着,托起下巴:“案件的判决您比我更清楚,‘以严重破坏他人财产罪论处’。因为在收集了证词后发现,这些受害的欧灵有在人类所开店铺打工,受害后……‘缺了很多工时,减少了店面的收入’。非常机灵的一次判决。不过我有打听到消息,这次新上来的法官也很不容易,第一次上堂就遇上这样难处理的案子,少不了有经验者的指点迷津——”说到这里,她看向巴里斯。后者倒是没有多余反应,而是继续看着手里的东西。她眯起眼,灰蓝色的眼里有试探,也藏着别的东西。


“巴里斯先生。这个主意,是您教给他的吧。”


“谁知道呢。”仍是没有正面回答,事实上,他不缺与人拉锯战的耐心,“谁能说清楚这民意向的是哪边?如果真的把欧灵相关的盗窃案摆上台面,风向可就完全不一样了哦,凌格兰代议长。”


“您是说,民意完全是可控的?”


“不完全是,但现在的情况不容乐观。您来找我,就是因为这点,不是吗?”


“哈,确实,”她发笑,“民意操控的后果。所以我……是错误的。”


被整理好的纸页在他手中,冷的一杯咖啡在桌面中央。那眼里的灰蓝色比咖啡更暗更冷,掉进去,更是溶不掉。现在去看,这笑容里的自信是纸糊起来的,伸手去戳就瘫软。如果有刀切柠檬,对了半,就是酸而涩的弧线一道。他说不清楚自己此刻感觉,倒是又想到柠檬。被一双手挤过的柠檬。如果这就是争论的结果——“有罪。您说谎了,您还在在意上次那次案件判决的结果。”


“我也没有说谎。我只是说了,这次不讨论上次的判决,只讨论这个案件。”凌格兰如此争辩。他突然发现,上一次的案子是经过调停的结果,即便他觉得在这种事情上并无胜败一说,而她真正通晓法律一事也无问题,他也无法反驳。再者,在黑暗的现实前,安慰似乎是无用的。卡在喉咙的安慰再次碎成寻不着影的泡沫,变成了别的。同她说些别的,说凡瑟尔的法律体系,说改变,说一些更好的、关乎于是否会变得更好的凡瑟尔的明天。可他知道自己想说的除去这些还有一些私人话题,“您大可不必这么失落,您没有错,您在做的是有意义的事情”,而最后的这些话终究没说出。


会有那么一天?凌格兰重复着这句话,再看向他。他一开始没有抬头,假意在看纸页行行文字,希冀于自己是错过了灰蓝色眼里逐渐亮起的、有希望的光,而不是错过了懊悔、失落与悲伤——他无法将这些东西抹去。可他还是会用余光去看,见到的是光与影的杂糅。是疑问。他希望这杂糅剥掉暗色的表皮,就能有光亮了。于是他这么重复道:


“会的。一定会有那一天的。”


啊,是吗,会有的。她仿佛是从这样的一句话中获取了什么,如释重负似的,再度露出笑容。那么,我应当给您一些回礼。她从衣服口袋里拿出一个很小的礼盒。她稍稍调整呼吸,“那就请法务部长先闭眼了。放心,这东西是没有毒的。”好吧,好吧,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他笑起来,然后闭眼,听到礼盒被打开,她拿出某物,站到他身前。他感到头顶有微弱气流骚动片刻,也停留,却终究是没有东西落下,头发也没有乱。那气息向下走,到了他的手,他感到柔软缎带包裹他的左手手腕(特地选了不必动笔的一处),有些冰凉。后来她道:您可以睁眼了。巴里斯就睁开眼,见自己左手手腕有发带一条,扎成正蝴蝶结。那看上去并不像是她自己会喜欢的款式:乍眼看上去是比较朴素的款式。深黑色面料上绣了暗红色的纹,有一层光涌着。说这光像宝石所映并不准确,他觉得那更像是烛火摇曳。黑暗里总能有光的。


他抬头,与她对视,见她目光游移一阵,欲言又止。虽说最后也是等不到更多的话。事实上,凌格兰也是在等的。她稍稍拿出些勇气,把她在商界与政界用得顺手的勇气分了一些出来,与对方正视,也在等一些别的东西。说是不喜欢或是感到诧异她都在意料中,或者说,这个人指不定会忘了今天的日子。然而谁会把手上的缎带与头顶的发带联系起来呢?沉默是腾起桌面的积雨云,要是下起雨,咖啡杯都要满满当当。她也放弃了,又补充道“这是之前进口的一些缎带的样品,大主顾们还剩了一些,就当做是给您的一份谢礼了”,而后就离开。她离开得很匆忙,甚至没有拿走纸页。手指不由自主地摩挲着手腕处黑色的发带,巴里斯没来由地想“她的主顾们,贵族家的小姐们,似乎不会买这种不符合近日凡瑟尔潮流的发带”,不过也没深入想下去,只是依旧在重复道“是的,一定会有那一天的。”或许会有这么一天,不会有没能说出口的话连着冷得不能再冷的咖啡一起倒掉的一天。



fin.


标题含义:指现在的凡瑟尔,也指两人现在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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